【all涛】酣畅淋漓
#辩论赛梗 新老攻对决
#破镜不重圆
＂你没陪他走上的巅峰，我走到了。＂
”真没想到，我们再次见面已经成为对手了，小涛。＂
张涛闻言就发笑，是那种抑制不住的笑，不是从腹腔而是从喉腔里冒出来，沉沉的，似乎别有深意。
张涛旁的三人觉得奇怪，周浩尤为疑惑，游戏都不打了，抬头瞥一眼张涛，又赶紧低头控制面板，防止游戏角色死亡。
李想看了看讲话的那个卷发男生，奇怪道:＂认识?＂
张涛笑了笑说:＂高中同学。＂
＂是前男友。＂红头发旁边一个戴眼镜的人回答。
张涛面色忽而发白，他狠狠皱眉。
放空思想的刘瑞和打游戏的周浩都停下原有动作，跟着李想齐刷刷看向发声处。
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，周浩震惊:＂陈希，姜凡，沈杰，还有薛珅!大佬们也来打辩论赛啊，还跟我们打?＂
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关注点偏离的有些离谱，和刘瑞同时重复道:
＂前男友?＂
张涛并不说话，只是看着面前的屏幕，上一组辩论赛已经接近尾声，正方四辩正在总结陈词。
周浩问——他说话一向是这样直爽的:＂哪一个是你的前男友?＂
被问问题的人没有说话，空荡荡的后台忽而有些寂静。
那四人看向张涛，似乎也在等他的回答。
李想救场般拍拍周浩的后脑勺:＂小孩子别管这么多＂，末了他又补充，＂有什么打完辩论再说。＂
周浩摸着后脑勺撇嘴。
他们没再等多久，上一轮的辩论赛就圆满结束，紧接着有人来叫他们上台。
临走前，薛珅故意落在队伍的末尾，冲张涛笑到:＂很酣畅淋漓的辩论。＂
李想走在张涛旁边，很奇怪地想，他真的有在看比赛吗?
＂接下来的这一场会更酣畅淋漓。＂张涛轻描淡写地回复，狠狠撞开薛珅的肩，一路加速，直直冲到上台队伍的最前面。
身后众人都神色不明。
＂接下来我们将迎来本场比赛的最后一组——清华大学vs浙江大学!强强对垒，究竟是谁，更胜一筹……请选手入场!＂
大门推开，闪光灯，欢呼，掌声迎面而来，空气中满溢热情，张涛一瞬间有点头疼。
放轻松，深呼吸。
他鼓起勇气迈出脚，随着主持人的指令站到规定地点，开始第一项议程——双方队长放狠话。
很鸡肋的一个项目，但人气出乎意料的高。
主持人刚说完规则，话筒就被迫不及待地递到陈希手上。
他太适合这种场景了，高中的时候张涛甚至推荐陈希去当明星——他绝对是场子里当之无愧的焦点，引人注目。
陈希笑着，左耳上的十字架耳钉在聚光灯下折射出璀璨的光，比他红色的头发更亮，张涛看着眼睛就发酸，好像要流泪一样。
他想:真是艹了，分手的时候陈希不就应该把这个耳钉扔掉吗。
张涛来不及思考太多，因为陈希含笑的眼睛很快随着话语定格在他身上:＂对方辩友们，很高兴能和你打比赛，如果比赛结束时想哭的话，我的怀抱也向你敞开。＂
他嘴上说着对方辩友们，视线却紧紧揪着张涛不放，说出的话落在张涛耳朵里——也像是调情，与他高中常做的那样别无二致。
观众席传来热烈的欢呼，陈希痞笑着，向席下招手。
话筒被传到张涛手里。
他垂眸接过，没急着讲话，先是咳嗽着清嗓子。
观众席安静下来，无数双眼睛都看着张涛，校园记着的长枪短炮高清地拍向张涛，期待他从嘴里说出些什么，最好是极具攻击力的嘲讽，这样的话场子的热度，他们要写文章的热度都会更上一层楼。
李想轻轻握住张涛垂在身侧的手像在安抚。
他手心里全是汗，烫的李想心疼。
张涛捏紧话筒，一字一句道:＂对方辩友，我会让你们知道，什么叫输地酣畅淋漓!＂
全场尖叫。
张涛冲着他们勾起冷笑，双方各自落座。
为了确保观赏性和检验辩论队水平，这次的辩论赛采用现场抽题和决定正反方的形式。
主持人一边讲着套话一边按下按钮，屏幕上的随机器飞快转动，几秒后停下。
主持人念到:
＂本次辩论的论题是:成绩和学习过程，谁更重要?＂
＂本轮正方:清华大学代表队，观点为:学习过程更重要。＂
＂本轮反方:浙江大学代表队，观点为:成绩更重要。＂
造化弄人。
造化弄人啊。
张涛忍不住发笑，又不能在台上大笑出声，只好憋着，憋到身体都在颤抖，刘瑞还以为他紧张，关切地碰碰他，张涛回以一个我很好的眼神。
张涛兴奋的要死。
他把目光投向对面，果不其然看到四个人紧蹙的眉头。
这太好笑太荒诞了，真的。
时隔两年，他们又来到一个辩论赛上。
一模一样的辩题。
完全相反的论点。
充满宿命感的对手。
张涛有点中二起来了，他甚至想摇一段像摇花手一样的前摇然后——放放放放他/妈的大招，他的手忍不住动了两下。
周浩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，说:＂怎么了?＂
＂稳了。＂张涛笑。
一分钟的准备时间过去，双方依次自我介绍论位和姓名。
反方:一辩刘瑞 二辩张涛 三辩周浩 四辩李想
正方:一辩姜凡 二辩陈希 三辩薛珅 四辩沈杰
自我介绍滚了一轮，正方一辩姜凡开始发言，张涛一点没听，他对姜凡违背自己信仰的瞎嚼毫无兴趣，反而饶有兴趣地在看沈杰。
他很少看到沈杰这么清醒的样子，要知道，他可是期末考试都能边睡边写然后甩张涛一大截的天才，此刻却一点睡意都没有，在纸上写着什么，时不时停下思考。
那句话怎么说来着，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态离因果必折损。
张涛知道他们输定了。
在场所有人——包括底下的观众台上的选手和那个不知所谓的主持人，没有人会比他在这个话题上想的更深刻。
这个话题他已经想了很久很久，无论正反。
他整个高中都在从正方的思维生活，对，是用这种思维生活，他必须要一遍遍规劝自己，学习过程远比成绩重要，考不过那群天才或是疯子没什么，起码他在他不断学习的过程中升华了自己，丰富了自己的学识……
高考完以后他意识到这真踏马的放屁。
过程，就是最无用的东西。
这个世界，这个社会只认成绩。
爱情也是。
因为成绩好，所以尖子班才是尖子班，所以尖子班人人都有优待，所以校长能靠着他们充脸面，所以老师能因为他们升官发财。
因为成绩不够好，所以张涛被歧视，被侮辱，像个傻小狗一样被对待，付出了所有真心之后被践踏——其实他的成绩已经很优秀了不是吗，远超普通人。
他记得刚上大学的时候宿舍里聊起情史，他们问他为什么和上一任分手，张涛当时笑的轻描淡写，回答的也轻描淡写。
＂因为成绩。＂他轻飘飘落下四个字。
在场的聪明人听一知十，有看他不甚在意的样子，转移掉话题。
没人知道张涛的指甲已经狠狠扎到肉里。
溢出一点鲜红的血液。
靠着疼痛他才稳住身形。
对啊，为什么分手呢?他也想问自己的前任。问问自己那四个好前任，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前任。一出成绩就分手的前任。
张涛甚至不需要把思维抽出来，他看着刘瑞说完开场，看着陈希发表意见，轮到他了。
＂我承认对方辩友说的很有道理＂，张涛捏着话筒笑，他现在真的能做到云淡风轻了，＂但是我依旧认为我方论点才是正确的，成绩远比过程重要。＂
他言之凿凿地讲了一大段不知可谓的论据，从古至今从抽象到具体的，最后说了点燃全场的话。
＂不怕大家笑话＂，他直直对上对方四个人的视线，一个一个扫视回去，要不是得注意赛场规矩他真想狠狠冲着他们比个中指，＂我被前任分手的时候，他用的就是我成绩不够好的理由。＂
观众席哗然，台上亦然。
＂大家是不是觉得很奇怪，我已经上了浙江大学了，一个全国鼎鼎有名的985，我还在说我成绩不好，是否在凡尔赛或者暗中踩低浙大?＂
＂并不是。＂
＂我的前任跟我分手的时候，用的就是这个理由，就在高考出分的第二天。＂
＂他们的成绩比我更好，智商也远比我高，所以可以很轻蔑地嘲讽我的成绩。大家也别觉得奇怪，这不过是社会的缩影，整个学术圈也都是这样的。其实本质上老说，这是个好现象，我们的国人都很慕强，强者就会越来越被推到前面，国家也会越来越好。＂
＂找工作从来都是看第一学历，考大学永远以高考成绩为主，这个世界的机制不会管你以前考过几次第一，他们只看最后的成绩，就好像你的伴侣不会在意你过程中的付出——他只在意他能不能得到他想从你身上得到的。＂
他卡着三分钟的时限发言完毕，全场响起掌声，对面四人也不得不出手鼓掌。
剩下的比赛，张涛就没再听了，甚至自由辩论的流程他也只起来过一次。
他们不出意料地赢了，以6:4的压倒性胜利。
颁奖时张涛特意看了看对面的脸色，果不其然一片黑暗，甚至薛珅叶维持不住稀薄的微笑，都只是沉默地看着张涛。
这应该是天之骄子们第一次体会失败的感觉吧。
张涛笑的痛快。
这其实不过是车轮积分战的很小一环，输了这一轮也不代表他们晋不了级，但张涛就是很痛快。
周浩也很开心，笑嘻嘻地把张涛搂进怀里:＂这是我——第一次——赢薛珅诶!以前从没考过他们。＂
张涛摸摸他的头。
两队一起移步后台，张涛四人热切地讨论着一会去哪里庆功，张涛却突然被叫住了。
＂小涛＂，薛珅眉眼弯弯，又变回以前不动声色的模样，＂一块吃顿饭吗？＂
＂不了手下败将。再想见的话，等决赛吧。＂周浩喜气洋洋地护在张涛身前，刘瑞和李想也绕到张涛前面。
沈杰深紫色的瞳孔锁视着三人，不爽到:＂他没在和你说话。＂
姜凡冷冷开口:＂我们是他前男友，论关系，你们也没有发言权吧。＂
＂那真不好意思了，＂周浩笑，＂我们是他现男友。＂
空气有些燥热。
他们三个人簇拥着张涛走出门，临出去前，他们一齐转过头，跟着张涛竖起中指。
张涛对着四个面色不虞的人一字一句做口型到:
＂酣——畅——淋——漓＂
后传来咯打倒巨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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